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第八百五十七章冰蚕蛊(2)

第八百五十七章冰蚕蛊(2)

只是景蓝、鲜以,都晓得,这可不是能咬下的东西,这是会要人命的。

姓徐的吐了一阵,回过头来,再看这块烤肉时,脸色变得很是诡异,本来就病态的苍白色,这时有些泛着青光,半张着嘴,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块烤肉,就像饿了几天的狼狗,看见主人手里拿着的一根骨头,嘴里的馋涎,都流出来半尺来长。

但不晓得怎么回事,姓徐的人却不敢过来抢。

景蓝小心翼翼的把这块烤肉放在一块稍微平整的石板上,咬破右手食指尖,用鲜血画了一个圈子,将烤肉圈住,然后,转身拿了一把砍山刀,慢慢的用刀尖去划剖那块外表金黄油亮的烤肉。

鲜以屏住呼吸,紧紧地盯着那砍山刀的刀尖,唯恐疏漏了一丝一毫,其余的人大多呕吐不已,但八成也猜到是那块烤肉的问题,一个个离得远远的,一边呕吐,一边也注视着景蓝的一举一动。

烤肉被景蓝划开,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抽了口凉气,这烤肉,金黄油亮,刚烤出来自然是外焦里嫩,隔夜冷了,表层自然也就干硬了些,而且很是密实,几乎相当于一个盒子,这个时候,景蓝剖开烤肉,就相当于打开盒子。

只是这盒子里,装的却是满满的一盒子蛆虫,还有少量的流质液体,看起来黏黏糊糊,很是恶心,没有恶臭,相反,还有股淡淡的香味,像是檀香,只是极为微弱。

黏黏糊糊的液体当中,无数蛆虫蠕动,其中,一条金黄的蛆虫,很是硕大,足足比其它的蛆虫大了三倍有余,就像一条快要吐丝的桑蚕,此时,这条硕大的蛆虫,抬着头四处望了一下,显得有些惊慌。

“原来是冰蚕蛊!”景蓝低声惊呼。

冰蚕原本就是剧毒之物,但冰蚕之毒,却多是因为吸取别的毒物身上的毒素,积累而成,而冰蚕也多只是吸取毒素,而自身并不会产生,换句话说,也就是冰蚕其实也就是以毒为食,这也是为什么冰蚕可以解读的原因。

但在蛊术之中,却唯以冰蚕蛊最是神秘,传说中的养冰蚕蛊,好处并非要蛊直接在外面像偷盗,偷宝贝回来供主人使用一样,而是要借重蛊的灵气,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,如果主人想要经商,借重蛊的灵气,可以一本万利,如果主人想要升官,借着蛊的灵气,可以直上青云,反过来说,如果偶一不慎,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,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,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,全家死尽。

当然还有“嫁蛊”一说,说养这蛊的人若是不想再养下去,须得拿贵重的金盒,把冰蚕装了,然后再舍些金银财宝,用包袱包了,放在路边,伪装是失物,然后让不知情的人捡去,用包袱伪装更换冰蚕蛊主人的手法,便是“嫁冰蚕”了。

这条冰蚕蛊,看来是灵气十足,很是有些智慧,但是绝对不像一般人想象中那么可爱,这或许跟养蛊,施蛊的人大有关系罢。

回想那魑魅的样子,大略也知道,这条所谓的“冰蚕”,便是穷凶极恶,至邪至阴的东西,绝不是什么好货。

牛大壮忍住呕吐,也低呼一声“是蛊母……”

石板上,血圈子里面的那条冰蚕,本来很是喜欢血腥,只是景蓝画下的那道血圈子,却是让它有些畏惧,蠕动着,爬到那血圈旁边,想要爬出圈子来,但似又不敢去触碰那血迹,犹豫之间,忍不住“吱吱……”地发出几不可闻的两声低吟。

这两声低吟响过,原本拼命钻进那半块兔肉,想要隐藏住的那些蛆虫,似乎微微一怔,随即又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,少数几只,爬到冰蚕身边,伏着身子,似在听候吩咐。

那冰蚕极为快捷的把身子一横,爬上那几条蛆虫的背上,让几条蛆虫抬了,如同坐了轿子一般,径直往景蓝画下的那道圈子闯去。

景蓝认得这是冰蚕蛊,画下血圈子,自然是含有巫蛊之术符咒的,要不然,也无法阻止这冰蚕蛊虫,这冰蚕蛊如此之邪,要是出得圈子,只怕在场的十几个人,俱无幸免,个个都会落得那魑魅一般的下场。

见那冰蚕居然想到乘骑在几条蛆虫身上,意图避开景蓝的符咒血圈,鲜以除了惊叹,还有恐惧,惊叹的是,这小小的虫子,居然还有如此之高的智慧,懂得驱驾同类,恐惧的却是,这冰蚕若是脱困出来,这十几个人,恐怕个个都会被它所控制。

被冰蚕控制住,成为魑魅厉鬼,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了,来得舒爽!鲜以很是紧张的看看景蓝,又去看看那冰蚕。

几条蛆虫驮着冰蚕,不堪重负,缓缓地爬到血圈子旁,离景蓝的血迹还有半寸的距离,便驻足不前,似乎更怕那道血迹,只是背上的冰蚕又“吱吱”叫了两声,像是在下命令,或者是给自己的坐骑打气。

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。这小小的蛆虫,会有声音传递地信息,倒也当真没什么奇怪。

那几条蛆虫犹豫了半晌,居然又驮着冰蚕一分一分的靠近那道圈子,只是离那圈子越近,爬行得越慢,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阻力,半寸距离,几条蛆虫足足爬了五分钟之久。

只是那些蛆虫一接触到那血迹,便像是受到烈火炙烤一般,俱是头尾一弓,狠狠一弹,将冰蚕掀下背来,然后以极快的速度,掉头便往回爬。

冰蚕很是气恼,立起身子,“吱吱”大叫,像是在命令不得逃避,但是那些蛆虫俱是自顾自的往回逃命,哪里去理会冰蚕的命令,这使得高高在上的冰蚕大怒,顿时凶相毕露,张牙舞爪的,猛地追上那些蛆虫,一口咬住一条蛆虫,脑袋一甩,那条蛆虫便断成两截,微微蠕动两下,一翻,便不再动弹。

一眨眼功夫,临阵逃脱的这几条蛆虫,全被冰蚕一一咬断断成两截,死翻在石板上,鲜以等人眼看着这冰蚕的狰狞狠辣,俱是咋舌不已,想不到这小小的虫子,如此狠毒,说翻脸就翻脸,瞬间就对自己的手下,痛下如此杀手。

当真邪恶得不可名状。

这时,那冰蚕再是一阵鸣叫,那些余下的虫子,畏畏缩缩,慢慢吞吞地游到冰蚕身旁,这次驮起冰蚕的足有十数条之多,极为迅捷的爬向那道血迹,所有的蛆虫都弃了藏身之所,全部跟在冰蚕后面,像是要从景蓝布下的巫蛊之术血痕中,杀开一条血路出来。

顷刻间,那些蛆虫触及到那道血痕,一阵“哔哔啪啪”的微响,那些当头触及血迹的蛆虫,竟然爆开。哪里有蛆虫和血迹接触,那只蛆虫便在那个地方爆开,一时之间,微响不绝,血肉横飞,只是,虽然惨烈,但是那些蛆虫却是惧怕冰蚕,不顾伤亡的前仆后继。

那条冰蚕,见没办法直接突破封锁,干脆退到一边,做起了监军,监督着那些冲锋陷阵的蛆虫,发现有不肯上前冲锋,或者是想要掉头逃窜的,直接上去一口,把偷懒的,临阵脱逃的,咬成两个半截,然后甩到一边。

在冰蚕的督促下,景蓝布下的那道窄窄的血迹防线,虽然爆裂了无数蛆虫,但是后面的蛆虫,踏着前面留下肉屑铺成的道路,眨眼间就被蛆虫突入一半有余,景蓝在一旁,捏着手势,头上大汗直冒,看来,也是支撑得甚是辛苦。

这时,冉英俊缓过起来,回头来看,稍一沉吟,便明白过来,景蓝是在施用巫蛊之术,想要克制那冰蚕,忍不住一边喘着气,一边叫了起来:“景……景师傅,那玩意儿快要出来了,快,个龟儿子的宝器,再给它画上一道大的,困死这王八蛋……”

景蓝一边苦苦支撑,一边咬牙说道:“不行啊,我斗不过它,你们……还是快逃吧……能逃多远算多远……”

这个时候,张友焕跟牛大壮都跟着其余的人一起,吐得一塌糊涂,根本没办法过来帮忙,这就只能由景蓝一个人苦苦支撑。

冉英俊虽然脸色都有些发绿,但他还是叫道:“景师傅……别开玩笑,胖爷我也是身经百战,从枪零林弹雨,死人堆里趴出来的……区区几只小小毛虫,哼哼……个龟儿子的宝器,再说,冉英俊我也从来没有丢下兄弟,独自逃命的习惯,对吧?以哥儿……”

鲜以看着冉英俊跟周天琴都吐得厉害,心里绞痛不已,只想扑上去跟那该是冰蚕蛊火并一场,但是偏偏鲜以实在不晓得该要如何克制这冰蚕蛊。

只是冉英俊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,视死如归,让阿秀跟唐瑶,还有两个女孩子和其余一纵人等,对冉英俊好感大增,都觉得这冉英俊硬是高大无比。

偏偏冉英俊这家伙,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要给人一个想不到――才刚刚赢得了诸多人的敬仰,冉英俊马上又问道:“我们要跑多远,这毛毛虫才伤不着我们呢,还有,个龟儿子的宝器,景师傅你一个人还能顶多久?能不能撑到我们到达安全的地方去?”

高大上的形象,一瞬之间崩塌,损毁得一干二净。

鲜以吐了口气,低声责怪冉英俊:“胖子少来,你又胡说八道,快想办法,景老前辈快要支持不住了……”

冉英俊捧着肚子,哇的吐了一气,“嘿嘿”一笑,说:“我既不会蛊术,又不会巫术,个龟儿子的宝器,让我哪里去想得到好的办法,既然什么都不成,就和它干上一场不就得了,大不了……大不了,就……来活儿了……咱哥儿并肩是一起上……”

说着,也不看那些腿肚子开始打颤的人,拿了砍刀,佝偻着腰,径直走到那块石板旁边,扬起刀子,微一比划,就要向冰蚕斩落。

景蓝低喝一声:“不可……”

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牛大壮,也颤声说道:“刀下留虫……”

牛大壮这一句话,是几乎所有的人听到过,牛大壮最快语速的话,就连冉英俊都听得一呆:“个龟儿子的宝器,你能说得麻溜快的啊……”

本来冉英俊就要手起刀落的,但是景蓝跟牛大壮两人,均是不让,冉英俊有些不解,举着刀子,回头很是疑惑的看着两个人。

景蓝头冒大汗,说:“你这一刀下去,就是让我这‘金钟罩’破开一道缝隙,缝隙一生,冰蚕立刻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