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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(2 / 2)


  他的手长得甚好看,指节有一道将愈合的划伤。许鹿鸣想起打架的晚上他说过:“你说的对,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缺失,之前有说不妥的我道歉。”

  现在才明白,只是他的缺失和自己是两条不一样的轨道罢了。

  许鹿鸣鼓了鼓腮子,语气柔和稍许:“你还好吗?对不起,如果知道你是雁辞的哥哥,这个伴读的工作我就不会接了。”

  所以果然就是听到那声巴掌,所以躲了自己一周?

  钟洲衍咬唇轻讽:“这工作与我有何干系?只要你不坑他就行,他是他,我是我,我们互不相干。”

  许鹿鸣澄清:“当然有关系。不然你以为我对你有意思,总一副鄙视的模样。我自己有男朋友,况且你也有女朋友,首先有女朋友的男生我就绝不会惦记。”

  许鹿鸣说这话的时候,在他面前是有点骄傲的。仿佛有男朋友这件事,是她庸碌人生里的一个点缀,至少她也是一个有人追有人喜欢的女生。

  钟洲衍听得腹诽,就蠢到剩这点追求?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与价值,可不止这一点点。

  但懒得跟她说道理,只冷漠道:“体重有超过100斤么?我对你可没误会。”

  高冷清贵,仿佛他根本不屑一顾。

  许鹿鸣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他的刻薄与难打交道了,钟洲衍提着书包走路,少年身影在夕阳下打出几分寂寥。

  许鹿鸣开解道:“谭阿姨的方式可能不叫我们这一代接受,不过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和阿姨说,既然有自己喜欢的女孩,就跟她好好沟通清楚,感觉阿姨她也挺辛苦的。就像我和季萧萧,打架归打架,还不是照样一个屋。”

  钟洲衍不耐烦地打断:“那是因为你们穷。如果要让你跟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,吃饭睡觉上-床生子,你愿意?不愿意,以后我的私事你少管!”

  咕……说得好像负心渣男的口气:女人,我的私事你少管。

  许鹿鸣不愿意,她觉得要让她跟一个不喜欢的别说上床了,就共盖一床被子,她都会恶心的。

  顿时答不出其余的话来。

  两个人静默地往公交车站方向走,钟洲衍扫了眼她的脸颊:“上次那套裙子谁给你买的?”

  其实是蛮好看。

  许鹿鸣道:“是雁辞。给我买了七八套,我退回去了,结账时他不肯掏卡,只好留下一套。”解释得很清楚,生怕他误会自己骗他弟弟的钱。

  想到那个小子最近有人陪伴的感觉,钟洲衍涌出几分不落意的味道:“人丑,穿再贵的也还是丑。”

  许鹿鸣嘴硬:“我觉得我很美,哪里都美!”

  路边一辆车迎面而来,钟洲衍拽了下她的手臂,把她往里拉。动作倒是挺绅士的,在隔着自己几厘米处顿住。

  许鹿鸣的腕却是被他抓疼了,攥在他手里软柔的像没有骨头一样,弱不可摧。

  一股霸道之气讨厌地涌起,钟洲衍克制道:“回去有事么?跟我去个地方!”

  那英隽脸庞俯瞰下来,好看的嘴唇轻掖,许鹿鸣不自觉颤颤一哆,错开眼神。

  *

  没吭声,不一会儿就到得一个武馆,门前一面大原木招牌,刻着苍劲的黑色字体:“穹骨”。

  原来是他练武的跆拳道馆。

  进馆要登记,钟洲衍拿走许鹿鸣的手机报了个验证码,然后便刷金卡,领着她走进去。自去衣冠室换好衣服出来,许鹿鸣坐在场外,便看到那个身穿白色练功服,黑带4段的高挑少年,腰健瘦,腿修长,铮铮硬朗。

  他应该是已练习了很久,腿法简洁却攻势凌厉,就连踢板时喊出的那一声,也特别的冷酷迷人。

  许鹿鸣坐在长椅上看得挺认真,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武馆这样的地方。没留神边上走过来一个穿工服的大妈,妆容淡而雅致,礼貌地用生涩的中文问:“是许同学哇?这是您的衣服,钟家先生叫我给您拿过来的。”

  许鹿鸣诧异地看了眼托盘:“旁观的也要换衣服吗?我没有要练。”

  大妈笑道:“哦,是这样的,钟家先生方才给您报了30课时的初级班,不少和您一般年纪的小姑娘在练。您换上,跟我过来。”

  许鹿鸣猜不透钟洲衍在搞什么鬼,瞅见他稍许停顿,便冲那边叫了声:“洲衍!”

  钟洲衍却仿佛没听见,调换姿势,转练另一条腿。

  许鹿鸣只好先跟着大妈走了。

  不一会儿也换好衣服出来,纯白色的,腰带也白。钟洲衍视线一瞥,还真是矮,屁股也很翘,扎着腰倒是挺细。见她听话,不知道为什么心态便平和不少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练完功出来六点多钟,出了一身汗。

  许鹿鸣买了两杯奶茶,一杯奶绿无糖的是给钟洲衍,她自己要的香醇布丁奶盖茶,另外加了嫩-黄的芒果和椰果粒。

  无糖是钟洲衍要求的,他尝饮品从不加糖,就喜欢天然的微甘涩。睇了眼许鹿鸣,刚运动完吃这么甜也不怕胖死。

  许鹿鸣没留意他冷沉的神情,只问钟洲衍道:“你在搞什么鬼?”

  钟洲衍说:“你不是来陪练吗?作为陪练的报酬,送你一段课时。女生还是要懂得些防身技巧好……骨头那么软。”

  许鹿鸣听得不对劲,站住不走了:“什么叫陪练?我没打算做你的陪练,这样30课时要多少钱,你干嘛不叫自己女朋友来陪?”

  从来没有女生敢拒绝过自己,她倒是一连串发问,还是个这么平常的角色。

  钟洲衍不想提被分手的事,只挑眉淡漠道:“九千多。你不是经常也报名那些免费的课吗?怎么,现在有人送你倒别扭起来了。”

  许鹿鸣不料他连自己的这些都挖出来,不觉皱眉奚落:“有钱人家的少爷真可怕,难道所有接近你的,都要被你调查个内裤都底朝天?”

  也就是她敢这种态度。钟洲衍瞥了眼夜色下女孩嫣红的唇:“你那10块钱三条的内裤有什么值得调查?报了就退不了,不想浪费的话,就把三十课时上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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