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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8)(1 / 2)





  真恶劣呢纪迟摇头推开酒馆的门。

  魔法阵外暴风雪未曾停歇,凄厉的呼啸刺耳骇人,但这一切都和酒馆没有关系,酒馆中人不少,大部分都是体格健壮的雇佣兵,还有一队身着雪白圣袍的修士,正面色铁青地坐在角落里。

  兔子抽了抽鼻尖,仔细看了眼教廷的人,小小声和纪迟说道:他们就是第一天晚上路过岩洞口的人。

  纪迟惊讶:嗯?是他们?这么巧。

  兔子点点头:他们的气味很浓,应该是在营地中住了一晚上了。

  纪迟状似无意地观察他们一眼:不对啊,冰魔龙提前多久开始预警跳舞的?

  西拉:不一定,不过肯定不会提前一天。

  一人一兔对视一眼,觉得不对劲,教廷的人着急到连夜赶路,怎么会在一个营地逗留一天?而且看他们全副武装,随时准备出发的姿态,这里肯定也不是他们的目的地。

  我们小心点。兔子再次提醒。

  然而提醒归提醒,纪迟的打扮实在太显眼了,红艳艳的一团,一看就是娇贵的外来人口。

  酒馆里的雇佣兵们都笑了起来,不过都是善意的笑,还有人朝他们摇摇举起了酒杯:胆子真大,敬你一杯!

  呸!想坑我的酒钱直接说!别拿别人当借口!

  哈哈!那我就直接说了!请我一杯蜂蜜酒吧好兄弟~

  滚呐!蜂蜜酒有多贵你不知道啊!

  纪迟挺喜欢这样的氛围,在魔法学院的时候,几个小魔法师也是这样怼来怼去的。

  他也朝雇佣兵们笑了笑,坐到一张方桌前,对柜台后的男人说道:麻烦来一杯蜂蜜酒哦等等,一人来一杯蜂蜜酒吧,记在我的账单上。

  纪迟示意了一下聚在一起的雇佣兵们。

  男人接过金币,好笑地叹口气:那完了,酒馆会被他们闹翻的。他说是这么说,还是手脚麻利地往杉木杯中倒着酒液,放在炉火边上加热。

  很快,香甜的蜂蜜气息夹杂着酒精香气,在明亮温暖的酒馆里萦绕,雇佣兵们多是北地兽人,嗜甜的天性被激发,不住嗅着空气中的气味。

  哈哈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!鼻孔都要翻出来了!

  你赶紧闭嘴!没发现口水已经滴下来了吗?

  男人将酒杯放进托盘,朝他们走去,说:便宜你们了,小客人请你们喝的,喝完别闹事,小心被四姐揍一顿。

  雇佣兵们一愣,随即欢呼一声,一堆人大声密谋着,他们从厨房里端出一大堆热腾腾的肉菜,然后举着酒杯呼啦一下都围到纪迟旁边,将纪迟面前和附近的桌子摆得满满,热闹得像是在过节。

  赶紧大口吃肉!看你瘦的!要怎么抵御雪原的严寒!一个兽人用巨大的手掌拍着纪迟肩头,口齿不清说道,然后将一大盆炖肉挪到他面前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吃。

  另一个兽人赶紧将他赶走:你懂个屁!人类不吃肉的!我遇到好多人类,他们都在吃一种长得像石头的东西!

  闭嘴蠢货!那个叫面包!

  纪迟有些招架不住兽人的热情,他有点后悔地摇摇头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
  富含热量的甜食永远是北国最受欢迎的食物,蜂蜜酒入口微烫,但甜味也被放大了,盖过酒精带来的刺激,留下回味无穷的芬芳。

  纪迟扬了扬眉梢,稀奇地低头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,他在魔剑大陆也喝过不少酒了,但这个时代的酿酒方法粗糙又原始,口感味道和以前的世界天差地别。

  他通常只是陪着大家抿一两口就放下酒杯,就这还被小少爷嘲笑了很多次。

  挺好喝的,可以带一点回去。

  纪迟没发现他已经懂得了珍惜和分享这个世界的美好,要是换做刚来魔剑大陆的纪迟,能动动手指截个图就是他最大的尊重。

  边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,纪迟回神看去,脸上立刻布满了黑线。

  他领口中的兔子不知何时偷跑出来,趴在炖肉盆间斯哈斯哈地大口吃肉,一不小心就会整只栽进盆里。

  我赌他能吃完这一盆!

  怎么可能!他那么小,还没有我的烤肉大呢!

  西拉也是馋疯了,它连续吃了五六天的肉干,为了捍卫兔子吃肉的尊严,一点儿也不肯碰纪迟的三明治和馅饼。

  这会儿突然来到了肉类的海洋,兔子眼睛都绿了,半张脸埋在酱汁中,将雪白的绒毛糟蹋得一塌糊涂。

  雇佣兵们总算放过了纪迟,把过分的热情放在了兔子身上,围成一圈探头瞪着炖肉盆,高声吼叫着给兔子打气!

  这里热闹的气氛和酒馆冷清的角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教廷队伍中,终于有修士忍受不了,将桌上的盘子砸到地上,质问:你们不是说食物不够了吗?那这是什么情况!

  他一脚将地上干巴巴的蔬菜馅饼踢了出去,一边指着纪迟桌上美味浓香的炖肉。

  雇佣兵们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,一眼就见到地上带着脚印的馅饼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!

  北地不缺矿产,不缺金币,对雪原上生活的人们来讲,最珍贵的物品无非就是食物和燃料,他们从小就被耳提面命,绝不允许浪费任何食物,同样也看不得别人浪费。

  几个脾气火爆的雇佣兵已经撸起了袖子,想要上前教训他们一顿,立刻被端酒男人制止住:别冲动!不要给四姐惹麻烦!

  他警告地瞪了雇佣兵们一眼,走到修士面前好声好气地解释:雪地蔬菜不多,这里的人们更喜欢吃肉,给你们准备的已经是仅存的食材了。

  本就在营地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修士们更加不依不饶:那也是你们的过错!给我重新上一份,你看看这是人能吃的东西吗?

  他伸长脚,在沾了灰的馅饼上狠狠一碾,地上瞬间出现一滩白的绿的黄的混合物。

  男人眼角一抽,后颈炸起一搓灰色的狼毛,那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。

  修士还在那不停地叭叭:异教徒就是无礼又野蛮!你们再不接受光明神的洗礼,以后是要下地狱的

  他还没说完,只听咻的一声,脸颊上传来一阵绵密的刺痛。

  修士愣了下,抬手摸了把脸,马上就摸到了满手的鲜血,他惊骇地转过头,发现身后的木墙上,一根黑色的羽毛在颤巍巍地抖动。

  一个冰冷的女声从门口响起:我怎么不知道,你的脾气变得这样好了?

  男人后颈的狼毛瞬间收了回去,语调恢复平和:这不是担心给你惹麻烦吗?

  纪迟眨眨眼顺着声音望去,那是个浑身漆黑的女子,乌黑的头发被罩在防风帽里,脖子转动间会不经意落下一缕,仔细观察会发现那缕头发像一根长而纤细的羽毛。

  第四席雇佣兵,黑鸦有修士低声惊呼,忍不住往角落缩了缩,她怎么在这里!

  黑鸦凉凉地看了他们一眼,带着风雪的气息往角落走去。

  你要干什么?我们可是光明神教的人!一个修士色厉内苒喊道。

  黑鸦右手一动,从袖子里落下一弯小小的铁弓,她轻扣住弓弦,以羽毛为箭,咻咻几声将出头的修士钉在身后的墙上。

  她脚步不停,一步步来到践踏馅饼的修士身前。

  黑鸦单手扯起吓到说不出话的修士,深黑色的眼珠冷漠地直视他,接着将他往地上一甩,甩到那滩烂兮兮的馅饼前,抬脚踩住他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