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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(2 / 2)


  完了,又热了。池幸捂着脸,抓头发跺脚,气自己白长这些年岁,白谈了之前的几次恋爱,竟会因一个粗糙的吻晕头转向。

  在她的恋爱史中,除了第一回 跟林述川谈恋爱时全程被拉着走,其余几次,主导的人都是池幸自己。

  周莽怎么能打破她的习惯?他怎么就有能力打破?

  她在厨房水龙头下掬水洗脸,小声叮嘱:冷静!冷静!

  抬起头时,穿着睡衣的何月站在冰箱边上,很诧异地看她。

  两人回来之后并没对何月看到的那一幕有过任何交流。池幸心头忽然一乱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他脚疼,我扶了一下。”

  何月:“……”

  “我也不是因为这个事情睡不着,是想着工作。工作太忙了,两个戏都要开拍,灿烂甜蜜下周还要去上海,我没有时间想这种事情的。”

  何月:“嗯嗯。”

  “我就是来喝水。我没有失眠,我睡得很好。”池幸端着水杯往卧室走,“晚安。”

  水此时才烧好,咔哒一响。

  何月不知道要不要提醒池幸,她手里那杯子是空的。

  “我什么都没说,”何月嘀咕,“我也什么都没想。”

  周莽也没睡好,何年听见他半夜起来,在客厅里做俯卧撑。

  何年也不好说什么,偷摸给对门的何月发信息:莽哥咋了?

  何月:我什么都不知道!不要逼我!

  好不容易熬到四点半,一夜没睡的周莽精神奕奕,洗漱穿衣服,还罕见地用何年的面霜抹脸。他精心梳了头发,把皮鞋擦得光亮,打开门时一愣。

  何月和池幸已经站在电梯口。

  “莽哥,今天我陪幸姐跑步。”何月原地小踏步热身,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  周莽走近:“你回去,我来。”

  何月:“呃……”

  她看池幸,果不其然,池幸戴着口罩,一双眼睛锐利如刀。

  何月火速回答:“不行,我爱跑步,我就要跑!”

  两个女孩钻进电梯,下楼。周莽在电梯门前抱臂站了一会儿,哼地轻笑。

  以往陪跑任务都由周莽完成,何月还是第一次充当陪练。

  池幸一般只在小区内跑,跑完一圈何月就不行了,太冷太冷。家里明明有跑步机,她也不明白池幸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几度的天气里熬自己。

  但多亏寒冷温度,池幸沸腾一夜的大脑彻底冷静。她运动了一个多小时,对何月说:“走,带你去吃早餐。”

  将近两个小时后,饥肠辘辘的何月把车停在了一间咖啡馆门口。

  店刚开张,没人,店员在里头打扫和收拾。池幸走进店门便摘了口罩,跟店里的人都很熟似的:“老板呢?”

  店员指指角落。何月抬头看去,一个短发女人坐在被植物和木质间隔挡住的沙发角落,正在敲打笔记本电脑键盘。

  池幸大咧咧在她身边坐下,相互介绍:“何月,我保镖。曾谧云,我铁子,闺蜜,灵魂挚友。叫她云姐就行。”

  曾谧云短发剪得十分利落,右耳上两串耳环,右手中指一个纤巧纹身,只辨认出是一串字母,看不出意义。

  何月乖乖坐在旁边,留两人独处。

  池幸靠在曾谧云肩上,一句话不说,先长长叹气。

  曾谧云是她大学室友,同寝四个人之中,两人关系最好。当年和她一起去《虎牙》剧组当群演的也正是曾谧云,因为苹果箱,俩人都跟导演吵,池幸拦住她不让她发怒,吵着吵着,把自己吵成了电影里的“三妹”。

  她还记得《虎牙》的导演对身材要求很高。三妹是一个长年焦虑、失眠,极为瘦削的女孩。他要求池幸减肥,拍戏时还要跟武师练武,腿上绑十公斤的沙袋,重得几乎抬不起脚来。

  好几次跌倒了脚崴了,都是曾谧云背她上下地铁、回学校。池幸痛得在她背上呜呜哭,曾谧云还在夸她漂亮,夸她演得好,和她一块盘算拿到片酬去哪里吃饭。

  一晃十二年过去了。

  池幸挽着曾谧云的胳膊,看她核算店里的出入账目。

  “我被一个男人强吻了。”

  曾谧云咬着根棒棒糖:“我帮你打他。”

  “他很帅,是我喜欢的类型。而且跟我有点儿渊源。”

  曾谧云继续言简意赅:“你自己搞他。”

  池幸:“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?”

  曾谧云:“满脸春色,一进门我就发现了。什么男人?敢强吻我们幸姐,给我照片看看。”

  “……没照片。”池幸说,“先不给你看。”

  曾谧云捏她脸:“怕我抢了?我有老公的,我老公天下第一帅。”

  池幸思索怎么形容周莽的长相:“他跟《野草茫茫》里张君亮的……”

  “张君亮?!”曾谧云声音都变了。张君亮是她心里唯一一个比老公帅的男人,她一把抓住池幸的手,目光狂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