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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(2 / 2)


  萧骋舟怔愣抬头,就看到向来温润的萧庭文,满面怒容看着他,骂道:“逆子。”

  闫宝斋踉跄跑过来扶起来被吓傻了的闫榷,连连叫了好几声,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的闫榷才回过神来。有些后怕的看了萧骋舟一眼,仗着闫宝斋在,开始又哭又闹:“爹,他要杀我,你把他关起来,把他关起来。”

  “爹……”

  “闭嘴。”萧庭文截了萧骋舟的话,转过头,面无表情看着闫榷,语速很慢问。

  “我侯府全靠我儿子挣的军功装门面?”

  “我儿子除了有一身军功之外,还有什么?”

  “我侯府就是个破落户?”

  萧庭文每问一句,闫宝斋的眼神就闪躲一分,到最后他身子甚至都有些抖。

  萧庭文竟然全听见了。

  “闫公子,这些话是令尊告诉你的?”

  闫榷自恃闫宝斋官居刑部尚书,是从一品,压根就不把萧庭文这个闲散侯爷放在眼里,梗着脖子正打算答话时,却被闫宝斋啪的扇了一巴掌。

  “爹……”

  闫榷不可置信扭头。

  闫宝斋又一脚把他踹跪下,冷声喝道:“跟二公子道歉。”

  虽说如今萧骋怀已逝,侯府无人在朝中做官,萧庭文又只醉心山水,但侯府终究是侯府,若萧庭文当真计较起来,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得给他几分薄面,更何况他们了。

  闫榷不知其中缘故,但见闫宝斋板着脸,也不敢忤逆他,只好不情不愿向萧骋舟道了歉。

  萧骋舟原本是怕萧庭文阻拦,才偷偷来刑部找闫宝斋质问的,现在见闫宝斋突然转变了态度,忙趁热打铁将刑部的布告递给萧庭文,委屈道:“爹,刑部想要以大哥自尽结案。”

  “二公子慎言!”闫宝斋扶着闫榷起来,扫了他们父子一眼,冷笑道,“萧侯爷,你要对此案存疑,那就进宫去找陛下请旨让三司介入,免得小老儿查了案,还要落骂名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萧骋舟还要说话,萧庭文一个眼神过来,他就乖乖闭嘴了。

  闫宝斋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,也不想跟他们过多废话,只是临走前,又阴阳怪气说了句:“这么多年了,萧侯爷真是宝刀不老啊!”

  身形清瘦的萧庭文下意识摩擦了一下掌心仅剩的佛珠,望着闫宝斋的背影没说话。

  萧骋舟倒是没注意到最后一句,反倒听说三司介入可重查此案,当即拽着萧庭文的袖子央求道:“爹,你进宫去请圣上让三司介入重新此案吧!大哥,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啊!”

  因萧骋舟这么一拽,萧庭文掌指尖未捏好的线一滑,上面的佛珠噼里啪啦全掉了下来。

  萧骋舟记得这是他大哥送给萧庭文的寿礼,脸上闪过一丝慌张,当即便要蹲下身子捡起,却被萧庭文一把攥住胳膊。

  这头萧家父子刚出刑部的大门,孟家守在这里的小厮就去拂柳院告诉了孟金窈。

  端着蜜饯进来的秋禾,不死心又问了一遍:“你看清楚了?萧侯爷他们是回侯府,不是去宫里?”

  “是,奴才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  躺在软塌上的孟金窈冲小厮挥挥手,等小厮退出去之后,眉开眼笑看着秋禾,道:“愿赌服输,记得我们的赌约啊!”

  小厮回来之前,孟金窈跟秋禾打赌萧家父子出了刑部会去哪儿。孟金窈赌回府,秋禾赌进宫找皇上做主,赌注则是今晚孟金窈的万艳窟之行。

  秋禾一张脸皱成了包子:“我都不信萧将军那样的人会想不开自尽,萧侯爷他们为什么会接受这个说词呢?”

  孟金窈捻起一颗话梅扔嘴里:“自己想。”

  一听这话,秋禾就猜她知道,忙端着碟子凑过去,撒娇卖萌道:“小姐,你跟秋禾说说呗!”

  秋禾这丫头长了一张包子脸,撒娇卖萌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娇憨。

  孟金窈被她磨的没脾气了,只好从软塌上坐起来,耷拉着眼皮道:“刑部在公示之前,想必就已经有了对萧家的说辞,所以他们出来自然是要回侯府的。”

  孟金窈这话只说了一半,还有一半她没告诉秋禾。

  萧骋怀的死,她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不是自尽,而刑部却用这个结案。只能有两个原因:一,萧骋怀的死牵连甚广,圣上有意摁下此事。二,幕后凶手藏的很深,刑部确实没有找到线索,但如今一月有余,再不结案,闫宝斋这个刑部尚书的官帽就保不住了。

  无论是哪一个原因,都跟她孟金窈没半点关系,此后她走她的阳关道,他萧骋怀过他的鬼门关,两不相欠,互不打扰。

  “可是……”

  “侯府都接受这个说词了,你这个非亲非故的还可是什么。”孟金窈打断还要再问的秋禾,催促道,“快去给我找衣服,别耽误了我等会儿去万艳窟看美人。”

  第10章

  自从孟金窈一行人下了山之后,萧骋怀便决定斩断人世间的纠葛,从此长眠于地下,安心做一只‘闭门不出’的鬼。

  可偏偏却天不遂人愿。

  天刚擦黑,寒鸦已入巢休憩了,天地间万物静谧。

  而打破这份静谧的,是咯吱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。

  警敏的萧骋怀一跃从坟头坐起来,就看到有人提灯而来。

  萧骋怀拧眉,这么晚了,谁会来祭拜自己?

  走近了,才看清楚是个年轻的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