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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成了我外室第42节(2 / 2)


  看着她手中包装精美的方盒,不禁笑起,“你也是来送礼的?”

  阮眉窘得手足无措,却还是鼓足勇气上前,“是。”

  昨晚听说了消息,本来凌晨就打算过来,哪知有人比她来得还早,拉拉杂杂挡在巷口,她反而被堵得进退两难。又因为杜夫人占了先,只好落在后头,等人散了再过来。

  纪雨宁跟她虽算不上挚友,可到底在李家有过些交情,又是从生死路上走来——阮眉难产的时候还是她在一边帮忙呢。

  遂轻声叹道:“进来吧,咱们里头说话。”

  阮眉却决定先献上礼物,她是以李家妾室的身份出面会客,自不能空手而来。

  纪雨宁接过那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,掂了掂,只觉得分量异常轻微,“是什么?”

  打开瞧时,却是一沓雪片样的纸张,像是药方子,与寻常所见的又似乎不大一样。

  阮眉嗫喏道:“金子宝石那些我也拿不出,唯有这些东西是我昔年所得,或许姐姐正用得着。”

  纪雨宁低头瞧时,见一张写着缩阴方,备注产后所用;另一张则是香身方,说是可使女子肌肤香润,味如兰麝,这个倒是不拘于时令。

  想必是阮眉的私藏,她别的不通,这方面自是了若指掌,所谓术业有专攻即是。

  应该算好东西吧……不过,纪雨宁觉得自己很难摆出什么表情,只能肃着脸:“你太荒唐了。”

  阮眉怯怯地抬眸,小小声道:“可是姐姐,男人就喜欢荒唐呢。”

  纪雨宁:……

  第49章 . 进宫  双更合一

  阮眉态度这样真诚, 纪雨宁也不好不收,尽管她自幼所受的教导告诉她,女子应以贞静端方为宜, 不该流连于这些事——但, 比这更出格的事她都做了, 似乎也不介意多条罪名。

  本来是打算上街去的,这会子却又让玉珠儿将门锁打开, “进来喝杯茶罢。”

  阮眉有点不好意思,“没打扰您吧?”

  自从皇帝在石家宴会上公然将纪雨宁抱走, 阮眉就知道,纪雨宁在此地待不长了——也好, 她这样标致的人才,居于陋巷未免太埋没了些。

  阮眉是真心替她高兴的,“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,可以姐姐的聪慧,必然难不倒您,再者, 也不会也有人再寻您的麻烦。”

  李肃这些时日的种种, 阮眉皆看在眼里,她也苦劝不住, 到底只是个妾,老太太都拿儿子没辙,她能怎么样?

  原本替纪雨宁担着心, 直到昨天那件事冒出来,阮眉心头大石方才落地。

  纪雨宁微微笑着,“你今日过来,应该不止为这件事。”

  似她这般善解人意, 本不该这样着急忙慌的,想必是受人之托。

  阮眉不禁脸红,“其实,也有相公的意思。”

  从昨夜酒宴上回来,李肃一夜都没睡好,总疑心隔天皇帝就会派太监来传旨,把他从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踢下去,再发配至辽远的西岐或北疆——皇帝只一眼就被纪雨宁迷住,可不说什么都得照做?

  他实在是怕极了,因此天尚未明就催着阮眉过来,纪雨宁向来吃软不吃硬,又是个怜贫惜弱的脾气,只消阮眉向她诉说一番家里苦衷,唱两句冤,好歹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——若没他这根顶梁柱,李家老小恐怕都只有喝西北风去。

  至于纪雨宁调换那批珍宝的事,他当然也不敢再追究了,只当舍财消灾,好歹别落井下石。

  纪雨宁听到此处,唯有轻哂,李肃还是一样的没胆色,凡事皆仗着女人出头。

  这种事便真是弄得他家破人亡也没什么意思,纪雨宁只淡淡道:“我走我的阳关道,他过他的独木桥,他不来招惹我便罢,我犯不着去作践他。”

  阮眉温婉道:“我也是这样想,只是相公总小人之心……”

  忽然意识到不该这样说李肃,忙住了口。

  限于出身之故,她对李肃的崇敬烙印在骨子里,一时也难改掉。纪雨宁只蹙眉道:“怎么不把悦儿也带来?”

  听说眉娘产的孩子已经立名,是李肃亲自给取的,自然是希望他今生今世快活无忧——他不是个好丈夫,对孩子倒算得用心。

  阮眉讪讪道:“妾出来得早,悦儿正贪睡呢。”

  看她模样,纪雨宁便知是李肃的意思——怎么,生怕她会对孩子不利不成?她倒不见得将对他的恨意转嫁到稚子身上。

  只能说李肃自己是什么人,看别人就是什么样。

  虽然她如今已不算是嫡母,可纪雨宁还是从腕上褪下一串虾须镯,“这个你拿去,就当是我给悦儿的见面礼。”

  阮眉慌忙推辞,“不成的,怎么能让您破费……”

  纪雨宁执意要她收下,“兴许是咱最后一遭见面,只当留个念想,以后别忘记有我这么个人就行了。”

  阮眉只得揣进袖中,她窘迫地擦了擦手背,小心望着纪雨宁道:“姐姐,其实你以前遇到的那个楚公子,就是陛下对不对?”

  纪雨宁失笑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  若说是因为姓氏,李肃都没联想到这点。

  阮眉羞涩地垂眸,露出一口细白的小米牙,“我只是觉着,姐姐素来是极自尊自爱的人,若与陛下只是初识,就算他怎么强求,姐姐也不会轻易答应跟他回宫,思来想去,除非姐姐早就与之相处过,识得陛下为人,否则,陛下焉能如愿以偿?”

  纪雨宁不禁感慨,她在李家过了六年,可李肃对她的了解尚不及一个新来的妾室——到底是错付了。

  幸好她陷得不深,也并未因此蹉跎掉最好的年华,再迟些,别说皇帝,兴许连贩夫走卒都未必瞧得上她了。

  眉娘在纪家喝了两杯茶,又吃了一碟子酸甜开胃的小点心,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去。

  玉珠儿脸颊绯红,捏着那两张纸道:“小姐,您要留着吗?”

  秦楼楚馆里的东西,按说大家闺秀是挨都挨不得的,不过她还真有点好奇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