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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成了我外室第71节(2 / 2)


  马车辘辘驶到京郊一处荒僻的所在,乍看只是几个简陋的茅草棚,地上乱石嶙峋,只偶尔剖开几块石头的缝隙里,能窥见晶莹的亮光——那便是今日真正的赌注。

  石景煜衣裳乱糟糟的被缚在一棵垂杨树上,乍一看到倒像是非礼了似的——但谅来拓跋燕也看不上这种小鸡仔似的身材。

  只瞧他灰头土脸、形神俱灭的模样,也知他今日输得有多惨。看到妹妹领着皇贵妃前来,石景煜连头都没抬一下,他所丢的脸已经够多了。

  一旁的拓跋燕笑容则是既得意又妩媚,“娘娘是来帮他付账的么?”

  早听说石家二公子是皇贵妃的入幕之宾,看起来可不大像,这人纯粹是个草包,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,哪知三两下便撂倒了。看着一旁厚厚的借契,拓跋燕只觉畅快极了。

  纪雨宁甚觉无语,石景煜想为妹妹打抱不平她能理解,可这人是不是自视太高了点?他想给北戎公主一点教训,殊不知人家早有防范,他以为他在骗色,人家瞄准的却是他荷包里的财——只怕这会子石家仅有的家底都给搬空了。

  放以前纪雨宁是不会给这种人多点眼神的,可谁叫石景煜落魄时帮过她,哪怕只是滴水之恩,纪雨宁也得涌泉相报,这才不负她做人的本分。

  纪雨宁坦然望向对面,“他欠你多少银子?”

  “不多,三万两而已。”拓跋燕狡黠地道。

  这个数目已经超乎大多数人的想象了,须知纪雨宁即便身为皇贵妃,明面上的俸禄也不过一年八百两而已,皇帝私下补贴她的不算。若非她自个儿另外做有生意,这笔钱一时未必拿得出来。

  但即便如此,纪雨宁也面不改色地让玉珠儿将银票递过去——幸好她预备得充足,省得还要去票号兑换费事。

  拓跋燕乐呵呵地接过,“娘娘果然爽快。”

  正要带着战利品满载而归,纪雨宁却话锋一转,“不知公主可有兴与本宫赌一局?”

  她抱着孩子,说这话时却没有半点不安的神气,娇娇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眨也不眨盯牢对面。

  拓跋燕虽有些狐疑,却不能在稚子跟前露怯,遂从容应战,“自当奉陪。”

  第85章 . 输赢  她就不信邪了,纪雨宁一个刚入行……

  纪雨宁要跟北戎公主打赌, 那边的人倒还没觉得怎样,石景煜却差点一蹦三尺高——但因为束缚着他的绳子尚未完全解开,乍一看倒像只溺水的王八, 使劲扑腾。

  纪雨宁本想让人为他松绑的, 这会子却觉得还是先捆着为宜, 以免扰乱心神。

  石景秀往日纵使再对纪雨宁看不顺眼,但今日她解了石景煜的危难, 又让石家免于一场灾祸,石景秀心底的成见早已摒除, 这会子见她负气而为,不免饱含忧色地道:“娘娘, 这事可不能马虎。”

  北戎盛产岩矿,拓跋燕虽是个贵族小姐,可她生性放诞,对这些勾当必然门儿清,否则怎能连胜五局,让石景煜把底裤都赔干净了?

  且这些原石本就是千里迢迢从北戎运来, 难保拓跋燕没作何手脚, 只怕她早已布置圈套,就等着纪雨宁往里钻呢。

  拓跋燕听两人噜噜苏苏说了半天, 面上早不耐烦,“要赌便赌,哪来许多废话!”

  纪雨宁便含笑拨开石景秀的手, 迎难而上,“二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,你若害怕,就请先回吧。”

  竟是完全不把她的劝告放在耳边。

  石景秀气得干瞪眼, 眼看玉珠儿提着一摞银票准备过去下注,她忍不住道:“你素来是最忠心的,怎么也不拦着?”

  一局六千两,只消三局,便足够把纪雨宁那点私房全都淘澄干净了。

  玉珠儿连呸三声,“胡说八道,你是不相信我家主子的运气么?”

  在她看来,纪雨宁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,她只要坚决执行即可,何况,事实也是如此。当初小姐说要和离,果然就摆脱了李家那团污秽;说要与假扮书生的陛下在一起,果然如今恩爱甜蜜,既然小姐的聪明才智远胜与她,她又有什么理由不遵从呢?

  石景秀彻底被这主仆俩给击倒了。

  另一边,纪雨宁已跟着拓跋燕来到那片乱石前。她其实不太懂翡翠,顶多能辨一辨成色好不好,水头足不足——那还得是加工完的,对这些光秃秃的原石实在看不出半点门道来。

  恰如玉珠儿所说,她能倚仗的唯有好运而已。

  相比之下,拓跋燕却成竹在胸,“皇贵妃娘娘,我并不想占你的便宜,你可得想清楚了,当真要与我打赌么?”

  这倒不是故意激将,她今日净赚三万两纹银已经够多了,也不想做得太绝——倘惹恼了皇帝陛下可不是好玩的。

  在宫中这些时日,拓跋燕别的尚且了了,但皇帝对皇贵妃的宠爱却看得清清楚楚,简直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——除非她是瞎子才能忽略这些细枝末节。

  纪雨宁知晓她的顾虑,莞尔道:“放心,今日不过是个小小游戏,陛下断不会如此气量狭窄。”

  她也不是输不起的人。何况,她并不觉得自己会输。

  拓跋燕钦佩她的自信,但赌石这门生意还真不是靠自信就能办到的,她闲闲一挥手,“如此,就以六千两一局为限,娘娘先猜,如何?”

  算是她对纪雨宁的小小优待,若纪雨宁侥幸蒙准了,便能带一块上佳翡翠回去,否则,也不过花六千两银子买了块破烂石头而已。

  纪雨宁没有拒绝她的好意,若让拓跋燕先手,那结果必然无悬念,现在好歹还能赌一赌。

  纪雨宁仔细查验了一番那几块毛料的外观,轻声问道:“可以用手摸吗?”

  一般上好的质料是禁止随意触碰的,怕手心里的汗渗透进去,损伤玉质。可念在纪雨宁对此一窍不通,拓跋燕也不跟她讲行规了,豪爽地道:“随意。”

  哪知纪雨宁却并不亲自动手,而是小心翼翼地弯腰,让怀中的娇娇儿挨次看个够——这孩子也真个古怪,往常多少新奇的玩具都引不起他兴致,这几块粗糙的大石头却把他给迷住了。

  娇娇儿简直目不转睛。

  拓跋燕不由得泛起了嘀咕,常听说小儿魂弱通神,能看见常人不能见之事,但,翡翠毕竟是死物,难道也有感知?

  玉珠儿不知何时上前来,幽幽说道:“公主有所不知,咱这位小主子怪得很,前日不过往御花园走了一趟,里头那株枯死的海棠隔天就开出花苞来,连陛下都玩笑说,别是个神仙转世罢。”

  她说的盆花拓跋燕也见过,大冬天的开得灿烂至极,着实诡异,难不成真有神通?听说大周皇帝皆由天授,自带一股龙气护体,这小子不会真这么邪门吧?

  拓跋燕原本只是悠闲看热闹,这会子却打起十二分精神,生怕千年道行栽在稚子身上。每当那母子俩停留得久了些,拓跋燕也目光灼灼跟着望去,简直没一刻放松。
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纪雨宁终于有了答案,指着面前一块平平无奇的原石,“就它了。”

  拓跋燕捏着汗,面上却还强撑着笑颜,“娘娘想好了么?六千两银子可非小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