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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零九章就这点儿所求(2 / 2)


  梁初一点了点头,笑道:“就按你这个要求,有个两百万,然后你再节省一点儿,也差不多能达到你的要求了,这样吧,你留下三件,要凑不齐两百万,差多少,回头我补给你!”

  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一下子都有些懵了过去,就三件儿?两百万!

  梁初一又笑着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绝不骗人,梁初一虽然是笑着在说,但是说的很笃定,很坚决,不容置疑:“你们两个人,六件儿,多了的,一齐给我扔回去!”

  胡三儿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张苦瓜:“哎哟,梁老板,你看,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,你……你还是我的亲哥不……”

  付天鹏也是犹豫起来,那水池里面,密密麻麻的全是这玩意儿,按说,他跟胡三儿两个人也已经是不贪心了,也没发疯要图个全,就这寥寥二十多件玩意儿,带出去的话,按照沿山打猎见者有份的规矩,四个人,每个人都也都不过五六件。

  相对来说是真的没贪心了,再要扔掉,可就是实打实的扔掉的钞票啊。

  梁初一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:“晓得我先前为什么不阻止你们不,我就是让你们试试这个背包的重量,试过了吧,感觉怎么样,有信心就你们两个人能背得回去?记不记得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?对了,叫做人生最大的悲哀,莫过于人死了钱还在,晓得说的什么意思不……”

  梁初一还没说完,胡三儿居然干嚎了起来:“梁老板啊,我的亲哥啊,你别说了,成不,我胡胖爷也是明白人好不好……我扔,我听你的我扔还不成吗,哎梁老板……这真是让人没法活了……梁老板啊……嚎……”

  胡三儿一边干嚎着,一边慢吞吞的去打开背包,看样子是准备将多余的扔掉一些。

  付天鹏艰难的吞着唾沫,一双眼睛红彤彤的,凶巴巴的,几乎是盯着敌人一般盯着胡三儿跟梁初一两个人,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,那心情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,甚至是恨不得要杀人才高兴似的。

  但梁初一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:“我保证,每个人三件,那都是你们自己的,在出去之前,不会有任何人跟你们分上哪怕一分钱,谁若是敢打那三件东西的主意,那都是打算要与跟我过不去。”

  梁初一这话的意思,也算是说得很明白了,若是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,每个人都都只选择三件的话,梁初一可以给出保障,但若是再多了的话,发生任何意外,梁初一绝不理睬,这话也当真说得掷地有声,斩钉截铁了。

  没想到的是,马玉玲在一旁,也很是郑重的说道:“我也保证,这三件东西都属于你们自己,在出去之前任何人想打几件东西的主意,也是打算要跟我过不去,哼哼,别的什么或者我也不敢说,但是三几百万块钱,对我来说,还是可以调动的。”

  胡三儿干嚎着,摸摸索索的打开背包,但却又艰难的把背包推到付天鹏面前,看着背包里面沾满污泥,颜色暗淡,但却是贵重无比,价值连城的宝贝,胡三儿实在没法子下手,所以,把它们推到付天鹏面前,让付天鹏来做出选择。

  付天鹏眼里的血红慢慢的褪了下去,尽管目光还很呆滞,但总算已经做出了抉择——付天鹏也是明白人,更懂得东西再多,带不出去,一切都是空的,就现在来说,几个人连吃的都没有着落,这百十来斤的背包,是真的带不出去。

  既然带不出去,留着,那又有什么用,只是这拿到了手了的东西,马上又得扔出去,这换了谁,谁心里都不会好受。

  所以,付天鹏怔怔看了好一会儿被打开的背包,只恨恨的骂了一声“王八蛋”,又将背包给胡三儿推了回去,胡三儿依旧是痛不欲生的干嚎着,一双满是泥污的手,颤抖着,从背包里面翻出挑挑拣拣。

  好不容易拿出来一个体积不大,又很是薄块的盘子,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阵,居然又给塞了回去,这块盘子,虽然体积不大,但荷叶边造型的,看着特雅致,仔细的摸摸,上面还有些花纹,肯定能值不少的钱,胡三儿舍不得。

  再掏了一阵,又拿出来一个像是烛台一样的东西,沉甸甸的,分量不轻,造型也不错,顶端像是荷花花瓣,半张半合,中间是酒杯粗细,上面有些凸出雕饰,底座是一个大圆盘的东西,因为沾满了污泥,胡三儿没法子判断精致与否,但就这么沉实的份量,就算只是当成普通的黄金来卖,那也能值不少的钱,所以胡三儿一下子又塞了回去。

  抖抖索索的,再拿出来一个壶形的玩意儿,扁扁的,全须全尾的,有盖有塞,跟个军用水壶差不多,如果是带着,就当是带个军用水壶,也差不离儿,所以没胡三儿拿着,在身上比划了一阵,依旧还是给塞了回去。

  见胡三儿抖抖索索,半晌也没能挑出来一件,付天鹏一咬牙,鼓起勇气,将背包拉了过去,又骂了一句:“王八蛋……”

  然后随手抄起一件体积不小,形如酒杯的物件,抬手就扔,看这付天鹏这么坚决,爽快,马玉玲跟梁初一两个人都忍不住缓缓的吐了一口气,一颗悬着的心,也慢慢的放回去,殊不知付天鹏要扔,架势是做足了,但却那酒杯子一样的东西,却能没脱手,脱不了手。

  因为就在酒杯要脱手那一刻,付天鹏突然想到,就这杯子,说不定也能值个几十万上百万,甚至更高,要自己一抬手就扔出去这么多的钱,那是会遭天谴的,就因为这么一想,付天鹏原本鼓得足足的勇气,一下子就这么泄了,整个人也如同没了骨头似的,一下子软瘫在地上,抱着那个酒杯子一样的物件儿,跟着胡三儿一起,昂昂的嚎叫起来。

  胡三儿付天鹏两个人一个盘脚坐在地上,仰着头,嚎嚎的叫着,一个软瘫在地上,紧紧地搂着全是污泥的酒杯形物件,昂昂的嚎叫,可以说是当真是丑态毕露,但梁初一跟马玉玲两个人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好笑之处。

  相反,梁初一还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两个人——若不是自己,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如此丑态百出?最关键的是,梁初一这么做,并非没有私心,而梁初一的私心,就是要在马玉玲面前,与他们两个人来形成鲜明的对比,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!

  现在,梁初一的目的达到了,但这很龌龊,很卑鄙,所以梁初一觉得实在是有愧于他们两个人,对马玉玲来说,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的表现,非但没有任何可笑之处,反而让人心生怜惜,因为那是他们两个人贪婪,却又不会因为贪婪而完全失去理智,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心里的好恶,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最真的一面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。

  相较之下,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的马玉玲,就显得虚伪了许多,因为无论是喜、怒、哀、乐,忧愁或者是愤怒,高兴还是失望,马玉玲都只能仔细的斟酌之后,用更加隐蔽,更加含蓄的方式和行为来表达。

  最起码,失去了很多的“真实”,即使是在梁初一面前,马玉玲也无法拥有那种“真实”,真正的自我,再说,让一个人面临最艰难的抉择,这本来就是一种折磨,无论抉择是对还是错,内心的那种挣扎煎熬,都足以让人崩溃。

  所以,在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面临这样的抉择的时候,其实也是让人怜惜他们的时候,梁初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从付天鹏面前,将背包拉了过来,然后挨个儿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取了出来,摆放在地上,一件件的看过之后,将自己认为有可能最值钱的六件物品,重新装背包。

  做这一切的时候,胡三儿跟付天鹏两个人都是大张着嘴巴,一边嚎叫着,一边紧紧地盯着梁初一,但偏偏脑子里面空荡荡,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两个人能做的都仅仅只是冲着梁初一,大张着嘴巴不住的嚎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