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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八章是我的学生(2 / 2)


曾顺莹嗯了一声,这才把江源带过来的花油布展开,然后照顾着杨素云,蹲到江源说的比较安全的地方。

安顿好杨素云跟曾顺莹,江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,背着曾福贵一溜烟的往刘中原家里跑去。

想不到的是,刘中原家里,虽算不上灯火通明,热闹非凡,但也还有几个人在这里――这几个人,都是因为这一场雨而受了伤的人,这些人的伤,或轻或重,轻则裹了纱布,重则躺着还挂上了吊瓶。

见到湿淋淋的江源,背着奄奄一息的曾福贵,刘中原以及几个受了伤的人都是吃了一惊,如果是除了江源,其他任何人背着曾福贵,这些人都能理解,但这个江源,偏偏就是昨天上午才得罪过的人啊。

江源没去理睬这些人复杂的眼神,只是冲着刘中原叫道:“刘医生,快,快帮着看看……”

刘中原佩服之至的看了江源一眼,赶紧说道:“快放下来快放下来,诶,那个小丁,快过来帮忙一下……”

将曾福贵放到了床上,刘中原很快的检查了一下曾福贵的情形,只过了片刻,便转头跟江源说:“这老曾也当真是福大命大,没受什么伤,就是原来就有病,被雨水一淋,昏了过去,问题是没什么大问题,但最好住在这里,观察治疗一下,免得引发其它的并发症……”

“真没什么大问题?”江源迟疑着问刘中原。

刘中原淡淡的笑了笑:“如果有什么大问题,我者的条件,都不敢收呢,不过,虽说暂时是没什么危险,但是这人老了,真要有个什么,我也不敢保证,只是这……”

江源明白刘中原的意思:“我在这儿也没带现金,因为雨大,连卡也没带在身上,这样吧,刘医生,你先给治疗着,回头能刷卡我就拿卡,不能刷卡,我就去取钱过来……”

刘中原迟疑了一下:“可是这……”

曾福贵家里的情况,刘中原乡里乡亲的,又怎么会不晓得,都还欠着刘中原一百多医药费呢,这一次治疗的钱,是又欠自己的还是真的算到江老师头上?

江源根本就没考虑:“把钱算到我头上就是,该多少多少,我来接帐……”

“好,我马上就准备输液……”刘中原果断的吩咐了下去。

就算江源不认,曾福贵肯定是跑不了的,再说,江源都亲口认账了,刘中原要再多说下去,也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
看着刘中原给曾福贵挂上了吊瓶,估摸着也问题不大了,江源这才跟刘中原说道:“刘医生,他们家的房子坍塌了,可杨大娘跟她她孙女儿都还在那边,我得去把她们接过来,安顿好了,我就带卡过来,麻烦刘医生帮帮忙先照顾一下,好吗?”

听说曾福贵家里的房子都塌了,可杨素云跟曾顺莹还在那边,刘中原可不敢耽搁,当即跟江源说:“行行行,你快去,钱的事儿不着急,先把人带出来再说。”

江源点了点头,赶紧又转头出门,但才走到门口,却又回过头来:“还有多的薄膜吗?”

那个叫小丁的老太太,一言不发,直接把自己带过来的薄膜送到江源面前。

还有两个老头子,也是感动不已,本来也想着跟江源一起过去帮忙的,可是身上有伤,也就实在没法子了,还有个老太太因为白天刚刚跟江源干过一仗,这个时候,却又见江源不计前嫌,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里,还在拼命地救人,顿时偷偷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。

如果江源只是想要笼络人心,给点儿钱认个错什么的,对这些人来说,那就已经是足够了,但江源根本就没那么做,反而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里,摸着黑一趟趟的救人。

可问题是,这大青山的村民,几乎每一个人都比江源熟悉情况,可偏偏却没有一个人想到曾福贵家李会出事。

或者,也许有人想到过,但却没去,反而是才来这里十来天的江源,第一个就去了,还救了曾福贵!

江源都做到了这个地步――这人心都是肉长的,这样都还没被感动,那还是人吗?

再次跌跌撞撞的赶到曾家,曾家的第二笔墙又已经岌岌可危,坍塌在即,不得已之下,江源只好跟杨素云把曾福贵的情况说了,让杨素云跟曾顺莹都别担心,然后又商量了一下,勉强把粮食之类,稍微贵重一点儿的东西,归拢在一起,用花油布盖了,然后又背着杨素云,牵了曾顺莹,一步一滑的往学校走。

学校还有一间空着的房间,虽然里面什么也没有,但是至少,那里不漏雨!

江源背着杨素云,一步一滑,走得颤颤巍巍,惊险至极,杨素云在江源的背上,眼神又不好倒也还不觉得,曾顺莹可就时不时的给吓一大跳。

好不容易回到学校,天都快亮了,可是,风雨闪电和雷鸣,却依旧没有一丝减弱的迹象。

刚刚差走到学校门口,江源便看到朱朝贵,正提着一盏马灯,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,估计是听到曾顺莹讲话的声音,朱朝贵转过身来,高举着马灯,看了一下。

见江源跟杨素云、曾顺莹一个个都落汤鸡似的,朱朝贵大吃了一惊,一问之下,才知道曾福贵家里的房子塌了,要不是江源去得及时,曾福贵差点就得丧命。

还有杨素云跟曾顺莹祖孙两个,要不是因为江源过去,没准儿也会被第二壁或者第三壁墙,给打死。

朱朝贵几乎都没犹豫,直接让杨素云跟曾顺莹住进学校那间空房子,还给杨素云找来老婆子遗留的衣物,以及换了被套的铺盖卷。

安顿好杨素云祖孙,朱朝贵忍不住深深地叹息了一声:“江老师,辛苦你了……”

江源却依旧很是平静的说道:“没什么,曾顺莹是我的学生,也是一个好孩子,我能够为她做点儿什么,也无所谓辛苦或者不辛苦,反正,这可能也已经是我最后能够为她做的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