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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照我/浓婚第96节(2 / 2)


  祁明乐从没想过,问题竟然是出在了这个上面。

  感情的jsg事,如人饮水冷暖自知。叶蓁不想让自己去左右祁明乐自己的真实想法,便拉着祁明乐的手,放在祁明乐的心口上,然后告诉她:“若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,那就便顺其自然吧。时间和契机到了之后,你的心自然会告诉你答案。”

  祁明乐从医馆出来时,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。

  鹅毛般的大雪如柳絮纷飞一般席卷全城,因正月一日年节,上京放关扑三日,城中各处扎起彩棚,街上车水马龙,行人络绎不绝。

  祁明乐站在医馆前,一面看着街上人声鼎沸的热闹,一面等着张元修来接她。

  可她等了许久,都没等到张元修,只等到了浑身是血的奉墨。

  第102章 雪夜

  张元修是在来接祁明乐的路上遇袭的。

  他的马车驶过朱雀街, 正从一处巷子里经过时,一批刺客突然提刀杀过来。今日张元修是去昔日恩师府上赴宴,身边只带了奉墨与洗砚兄弟两个。

  “那帮刺客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的, 且他们个个武功不低,我们兄弟二人不敌,所以公子被他们带走了。”浑身是血的奉墨, 将祁明乐带到了他们遇袭的地方之后,他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, 哽咽着向祁明乐叙述事情的经过。

  在听到张元修遇袭那一瞬间,祁明乐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。

  她拽着奉墨心急如焚狂奔过来,可这里除了之前残留下的打斗痕迹之外,什么都没有了。

  “郎君武功不低, 他们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将他带走?”祁明乐见惯了大风大浪, 可在得知张元修被人带走时, 她的声音却忍不住在发抖。

  奉墨以剑杵地勉力撑着才没让自己摔倒:“公子好像中药了。在刺客来袭的时候,他也曾试图出手,但我看见他拿剑的手在抖。”

  说到这里时,奉墨狠狠扇了一巴掌:“都怪属下没能保护好公子。”

  “现在这个时候,就别说那些废话了!”祁明乐打断奉墨的自责,她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“你和洗砚常跟在郎君身侧, 可知郎君与谁结过仇?或者从那些刺客的路数上来看,你有没有怀疑的人?”

  “这……”奉墨低头, “公子是佥都御史, 曾弹劾查办过不少官员。”

  这帮贼人来得快又去的快,一看便知早有准备, 奉墨完全没有方向。可如今没有方向,她也得找到一个方向来!

  祁明乐深吸一口气,极力压下心里的焦灼,根据眼前的情况迅速分析:“郎君中了药,那些刺客又在回程时出现,那便意味着,今日宴席上有刺客的同伙。这样,你现在立刻去祁家,找我哥祁明照,将此事告诉他,然后再让他去找谢沉霜,让谢沉霜盘查今日出现在宴席上的所有人。”

  虽然洗砚已经去报官了,但祁明乐觉得府衙动作太慢了,而祁明照曾在上京待了一年半,且结交的也多是武官,让祁明照找他们帮忙,应该会比府衙那帮人更快能找到线索。

  而今日去赴宴的皆有官职在身,只有谢沉霜这个首辅出面,那帮人才会十分配合。

  奉墨得了祁明乐的吩咐,当即拖着受伤的腿,朝祁家的方向跑去。

  祁明乐站在原地,用手掌盖住眼睛。

  不远处的主街上灯火通明,欢歌笑语一片,而这个僻静阴暗的巷子里,仍残留着浓郁的血腥味。

  在栎棠关的时候,祁明乐对血腥味并不陌生。

  可回上京之后,她已经有两年没闻到血腥味。如今再闻到这股熟悉的血腥味,再一想到,这里面可能也有张元修的,祁明乐的胃就不住的痉挛,连带着胸口处也传来钝疼。

  明明离开前,张元修还在同她说,他只是去宴席上略坐一会儿,就过来接她的。他怎么就突然遇袭了,还被人带走了呢?!

  心里的焦灼一波接一波的袭来,祁明乐踉跄的在街上四处奔走寻找,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人,但却没有她迫不及待想见到的人。

  她不死心的又找了很多人打听,但却什么都没打听到。

  街上这么多人,那些人不可能,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走张元修。祁明乐在街上站了片刻,突然提裙朝城门口的方向奔去。

  正月初一开始,上京会放关扑三日。这三日,为了避免百姓聚众闹事,城中巡逻的士兵,也比平日多了许多。

  那帮人并没有在巷子里杀了张元修,而是将其带走,那便意味着他们对张元修有所图。

  可一旦张元修失踪的消息传开之后,城中必定戒严。若她是那掳走张元修之人,那她绝对会在得手之后,直接趁着城门未关之前,将张元修先带出城。

  祁明乐一路狂奔到城门口,找守城的士兵打听:“两刻钟前,出城的马车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

  “小爷我是看守城门的,不是看守你家大门的,这进进出出的人和马车这么多,我怎么知道,你说的是哪一辆。”那守城小兵一脸不耐烦的模样。

  祁明乐没空与这小兵周旋,她直接将一把掏出匕首,压在他脖子上,厉声问:“我再问一遍,两刻钟前,出城的马车往哪个方向走了?”

  今夜城门口进出的人应该确实很多,但要么是进城游玩的,要么就是进城做生意的,驴车和推车会很多,但出城的马车应该寥寥无几。且不过两刻钟而已,这守城的小兵没道理记不住。

  祁明乐穿的富贵,且她虽是女子,但拔匕首的动作熟稔又狠厉,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,那小兵只得哆哆嗦嗦道:“好像是往南边去了。”

  “好像?!”祁明乐眼睛眯了眯,握着匕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。

  那小兵立刻道:“确定往南边去了。”

  祁明乐这才一把推开那小兵,正往前走了几步之后,又猛地扭头,就见旁边的木桩上拴着一匹马。

  那马前面还悬着一盏特质的羊角灯,是夜里出急事时,守城士兵前去传信用的。

  祁明乐三步并作两步过去,利索翻身上马,抬手在马臀上拍了一下,马嘶鸣一声,便载着她朝前狂奔而去。

  听到动静赶来支援的士兵,只看到了祁明乐在暗夜里扬长而去的身影。

  雁过留声水过留痕,祁明乐打着马,提着羊角灯,一面朝前追,一面去查看地上的车辙痕迹。

  祁明乐顺着痕迹查找过去,最终在一个路旁,找到了一辆马车。

  但马车里却空无一人。

  祁明乐提灯在马车四周查看了一番,在一个枯枝上,找到了一块雨过天青色的布条。而今日张元修出门时,穿的便是雨过天青色的宽袖袍。

  祁明乐当即一手拿着匕首,一手提着羊角灯,没有任何犹豫,便孤身一人往山上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