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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照我/浓婚第96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们夫妻一载,张元修不说对祁明乐了如指掌,但对祁明乐了解七八成却是有的。所以尽管只是一个背影,张元修也知道,祁明乐其实是在装睡。

  但他并没有戳穿这一点,而是像之前那样躺在祁明乐的身侧。

  屋外夜风呼啸,屋内灯火莹莹。

  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,祁明乐半边身子都麻了。她在想,要怎么自然的换个姿势,而不让张元修发现她其实是在装睡。

  可还没等祁明乐想出来,一双手突然伸过来揽住她的腰。紧接着,张元修靠过来,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,低声道:“睡吧。”

  纵然夫妻一载,他的妻子还是没能爱上他,但在分开之前,张元修还是想让她像从前那般,在他面前自然一些。

  果不其然,在他靠过去之后,祁明乐先是被惊了一下,旋即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。

  他们谁都没说话,但却都知道,彼此都没睡着。

  从前沾枕即睡的祁明乐,已经有很多夜都没睡好了。张元修从身后拥着祁明乐,直到内间仅剩的那盏烛火第三次爆出灯花时,困意涌上心头的祁明乐,这才习惯性转过身回抱枕头。

  但这一次,她却摸到了一截劲瘦的腰。

  祁明乐手一顿,顿时清醒了不少。而在察觉到她顿住时,张元修突然将她抱紧几分。祁明乐先是一愣,然后才没再退缩,继而抱住了张元修的腰,在张元修怀中选了个舒服的姿势,然后沉沉睡去。

  待到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,张元修才睁开眼睛,低头克制而隐忍的在祁明乐的发顶上亲了亲。

  久违的月余之后,他们夫妻终于能相拥而眠了。

  第二日,祁明乐从张元修怀中醒来时,整个人都还是懵的。

  昨夜种种,恍若一场梦,可醒来后,张元修就在旁边,这又提醒着祁明乐,昨夜那一切都是真的。

  可自从张元修从邕州回来之后,他夜里就再未回过春禾院了,昨夜怎么突然过来了呢?

  “怎么了?这一大早的,就这般看着我?”祁明乐晃神间,张元修已经醒了。

  祁明乐回过神,就看见张元修唇畔噙笑,一如从前那般亲昵望着她。祁明乐愣了愣,摇头道:“没。”

  “没有那便起床吧,我陪你去练刀。”

  “哦。”祁明乐坐起来,看着张元修率先下床,然后将屋内的灯笼又点燃了几盏。

  他们夫妻二人换过衣衫过后,张元修便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,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。过去的路上,张元修在同祁明乐说明日过年的安排。

  他姿态亲昵自然,仿佛他们之间的隔阂,因为昨夜那个拥抱,突然就烟消云散了。

  祁明乐向来是个遇事要有头有尾的人,可这一次,她几经犹豫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,只是在张元修一如从前的亲昵自然下,也逐渐抛下了这段时间的小心翼翼和不自在,又开始像从前那样与张元修相处起来了。

  发现这一点的张云葶,趁着过年的喜悦,直接放了两串鞭炮庆祝。

  去年过年,他们一家五口过的。今年张元昱不在,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了。张家素来有守岁的习惯,是以用过年夜饭之后,为了打发无聊,也为了避免苏沁兰触景想到张元昱而难过,张云葶便提议打马吊。

  结果因为张元修的保驾护航,一整晚就数祁明乐这个新手赢的最多。

  张云葶撇撇嘴,故作生气道:“大哥、大嫂,人家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,今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。”

  “嘿嘿嘿,你若是羡慕的话,等过了年,我就去帮你打听,看谁家的小公子与你般配,给你挑选做如意郎君如何?”祁明乐抱着面前赢来的金豆子,打趣张云葶。

  张云葶瞬间脸红了,她又气又羞:“大哥,你还不快管管大嫂。哪有大嫂这般同小姑子开玩笑的。”

  “不敢管。”张元修坐在旁边喝茶,光明正大表示自己耙耳朵。

  张云葶:“……”

  苏沁兰坐在一旁,看她们姑嫂俩笑闹。祁明乐打趣了张云葶一会儿,便将赢来的金豆子给张云葶分了一些,其他的全散给侍女仆从们,让他们也跟着沾沾喜气了。

  张家这个年照旧过的很热闹,同去年张元修要在府衙值守不同,今年张元修一直待在府里。

  虽然他们夫妻之间相处的状态,仿若又回到了从前,但张元修每每看她眼神里隐藏的哀伤,与祁明照那边的初五期限,都让祁明乐无法忽略。

  初三用过饭之后,祁明乐在府里彻底待不住了,便与叶蓁约了见面。

  而今日,张元修也有宴席要赴,所以他便先将祁明乐送至叶蓁的医馆后,又特地嘱咐道:“瞧这天快要下雪了,我去宴席上略坐坐就过来接你。”

  祁明乐点头应了,张元修与叶蓁等人告别过后,便坐着马车离开了。

  叶蓁将祁明乐带去了医馆的后堂。待小学徒上过茶水退下之后,祁明乐这才苦着脸,同叶蓁道:“蓁蓁,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

  叶蓁转头看过来,祁明乐将自己的苦恼烦闷一股脑同叶蓁说了。

  祁明乐烦闷的是两件事:其一,她是否心悦张元修。其二,祁明照那边初五要答案,但今天已经初三了,祁明乐没有答案。

  所以祁明乐来问叶蓁:“蓁蓁,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从你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,你觉得我心悦张元修么?”

  她们虽然只相识两年,但却是一见如故,所以祁明乐想听听叶蓁的想法。

  叶蓁了解祁明乐的性格,而且祁明乐与卫恕之间的种种,以及与张元修之间的种种,叶蓁都知道。所以祁明乐既然问了她,叶蓁想了想,便道:“以我对你的了解,你应该是心悦张元修的。”

  祁明乐立刻往叶蓁面前挪了挪,示意叶蓁继续说。

  “你这人素来爱憎分明,做事也从不拖泥带水。若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张元修,你只会直截了当同他说清楚,而不会同他圆房,更不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退缩纠结,将自己困于其中。”

  祁明乐觉得,叶蓁的有道理,但她也有她的顾虑:“我从前喜欢过卫恕,可我对张元修和卫恕的感觉不一样。”

  这便是困住祁明乐的关键所在,所以爱憎分明的她才会反复纠结退缩。

  祁明乐和卫恕之间的种种,叶蓁是知道的,所以她瞬间便指出了问题所在:“你和卫恕之间,与张元修之间不同。你对卫恕是一见倾心,而你与张元修之间,却是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的久处不厌。你用一见倾心的浓烈,同久处不厌的细润做比较,自然是不会有结果。”